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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丸生贺】成年礼

/*是  @流星划过云烟 同学的点梗 ：求婚。

同一个世界观的前文为  奔向你

鹿丸生快！*/

 

 

 

鹿丸刚踏进门，就见宁次斜立在院中那棵虽然高却算不得粗壮的梅树上与地面水平，他身旁半臂远的地方垂挂着个篮子，看动作是在摘青梅。

“已经熟了吗？应该还要半个月的吧？”鹿丸一边问着，一边人已经走到树下仰头去看是否有熟了的梅子。

宁次身子往下荡了小半圈贴着树干，刚好视线与鹿丸平齐，伸手便喂了他一颗梅子。“你尝尝。”

鹿丸张口就把送到嘴边的梅子叼走，舌头触到酸涩才反应过来宁次在逗他。明知不是梅子成熟的时节，竟然还是被耍了一道。又好笑又无奈地用额头去撞宁次的。“好好的，你摘它们做什么？”

“酿青梅酒。”

鹿丸更觉莫名其妙：“你又不喝酒，酿酒干嘛？”

“以前是独酌无趣，便没有喝，这回等酒酿好，你就成年了。”宁次仍然倒挂着贴在树干上，两人的视线仍然在同一水平线上。那句“与你共饮”虽没有嘴上说出来，却是在浮着淡紫色的白眼里写得明明白白。

这份打算，在去年冬日的雪夜里便有了。那晚鹿丸裹着风雪来敲他的门，风卷着雪撞在宁次脸上，叩门的人却是撞进了他心里。宁次蓦地想起“风雪夜归人”这句话来，一直以来那似有若无的暧昧在空旷的雪夜里变成唯一。希望自己是他的归处，能在狂风肆意的寒夜里与这人在炉旁温酒对饮，地老天荒。

今年青梅结果，酿酒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鹿丸不知道这事宁次已经谋划许久，单纯是直觉上不愿意宁次连个喜欢都不说撩自己男朋友还撩得那么含蓄，拿足了腔调去逗他:“成年之后解禁的不只是酒吧。”

宁次沿着树干往上踏了两步，翻身落在鹿丸身后，亲昵地用鼻尖去蹭他后颈：“还可以结婚。”

鹿丸顿时被结婚两个字惊得忘了装模作样：“你认真的？结婚可不是两个人成年就可以的。”

 “嗯，是得从长计议。”

对于鹿丸而言，从长计议，就等于以后再说，就等于不必去想，随即抛在脑后，只当随口说笑。他们两，一个是奈良家未来的族长，一个是日向家主唯一的子侄，身份牵涉过广。结婚，说的容易。他可不愿意费心劳神去斡旋，能和宁次偷得半日清闲就足矣。

 

 

忘了有这茬事，导致数月之后，鹿丸觉得自己周围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譬如井野，最近一直在他身边普及花语并问他喜欢哪种。

鹿丸冷冷丢了个：“全没感觉。”

井野明显气不过又强自按捺下来：“那你就根据我刚刚说的花语，挑一个你印象最好的嘛。”

“你说的这些花，到了我的脑子里全都是它们有哪些药用价值，没有花语什么事。”

井野发飙：“那你根据它们的药用价值选一个你最喜欢的行吧?!”

鹿丸迫于强权统治，勉为其难：“那就百合吧。”

过几日见井野家的花店里到处都是百合，把鹿丸给吓坏了，心惊胆颤地问井野：“如果我理解成这些百合都是为我准备的，是不是自我意识过重？”

“你说呢？”

“你刚问过我喜欢什么花，然后店里就多了那么多百合，联想到我生日就在后天，因果逻辑成立。但是这个数量有点夸张，让我怀疑自己的判断。”

“总算你心里是有数的，吉乃伯母和我妈妈的意思是，我们俩的成年礼一起办，隆重一点。我家别的没有，多的是花嘛。”

他和井野的生日紧挨着，两家又交往亲密，一起办成年礼无可厚非。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来征求他的意见啊，为什么后天就是他的生日，成年礼被推迟一天自己都不知道啊。

“是吗?我老妈没说啊。”

“是伯母说了你没有听吧？！”

 

 

也好，鹿丸原本以为成年礼要忙活一天没空去见宁次的。现在推后了一天，倒是可以和宁次两人安静地过个生日。他们在一起不到一年，上回宁次过生日的时候在外出任务，虽然赶到了他身边但也把一天睡过去了。这回倒是可以正正经经地庆祝一下。

想着后天搞个突袭，逗逗宁次，当即决定今明两天不去宁次家了。

9.22日一早，他还没来得及去偷袭宁次呢，自个儿先辈井野和小樱绑架了，说什么要来个成人礼前夕的狂欢。被蒙着眼罩，也不知道这两人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鹿丸无奈:“井野，成年的不是我们俩吗？为什么看起来是搞我一个人？”

井野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声音又脆又响：“哼，给你特殊待遇你还不乐意，马上你就会跪下对我感激涕零了。”

“我先问一下，丁次参与了吗?”

“鹿丸我警告你别动小心思啊，丁次今天和我一伙。”

“所以你们有什么丧心病狂的计划，让丁次都选择叛变了？”鹿丸嘴上这样说，心里倒是无虑了。既然丁次有参与，那么总不会是太过分的策划，闭着眼任他们闹好了。

 

等到眼罩被揭开，竟然是身在宁次的小院里。同期的朋友一个不少，十二人齐齐聚在了这里。这些人也正是他与宁次关系的知情者。那些说是用在明天成人礼上的百合，此时布满了院子。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井野推进了屋里：“快去换衣服，宁次在等你。”

面前的和服竟然是婚礼制式，搞什么?婚礼啊？穿上尺寸也是刚刚好，所以这群人是下了一盘多大的棋啊？连自己的身形尺码都搞到了啊？羽织上印着日向家的家徽，这意思是自己以后要姓日向了？

被井野、小樱、天天簇拥着见到另一位当事人，咬着牙低声：“连你都和他们合伙搞我？”

同样穿着和服，风采斐然的人含笑看他：“成年了，可以结婚了。”

啊！竟然是这个梗！心里哭笑不得嘴上还不服软：“从长计议？突然搞了个婚礼出来？”

“四月到九月，不算短。”用五个月的时间，与日足大人谈判，与鹿久大人交涉，总算是获得了这次小小的默许，把鹿丸那个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举办的成年礼挪到了明日，举办了一个悄无声息的，只有密友见证的小小婚礼。其中诸多妥协，诸多不快，自然不会在今日去提。鹿丸不愿意去烦心的，宁次一个人做完了。

 

“我没有说过成年就和你结婚吧。”

“那，现在求婚？”

“这么多大忙人都被你忽悠来围观了，我现在不同意他们岂不是要打死我？你是赶鸭子上架呢！”

“鹿丸，你当它是在成人礼前夕闹着玩也可以。你知道，我想向你确认的，不是婚礼这个形式。”是的，这场婚礼连个证婚的长辈都没有，也没有公开，根本不具备社会性的效力认证。此刻的小婚礼就是宁次的求婚，他求一句许诺。他要鹿丸许诺以后哪怕是困难重重再无清闲也会在一起。

 鹿丸只想偷得浮生半日，宁次却是想要与他相知一世。